野和尚的燒菜筆記

　　自從四月中建業老師（我的主修老師）來到排練場看排之後，
一切有了一些轉變，是很大的轉變，好的那種（我希望啦）。

　　讓我說清楚一點好了。在即興逐漸進入下半部，也就是三人的
衝突愈來愈高時，我看著場上演員所即興出來的東西，突然覺得很
不妙，這個不妙還不只是我自已感覺到而已，整個排練場裡的人都
感覺到了。

　　我發現，即興出來的東西沒有生命力！而演員則覺得，自已只
不過成為執行整個戲劇動作的棋子，在過程中沒有足以吸引他們的
地方，也沒辦法讓他們感覺到也許會出現的美妙的當下。

　　發現這件事情時，我們用了一次排練的時間來討論。在這四個
小時裡，我們從彼得．布魯克所著的《空的空間》中提到的知性演
員作為基底延伸，去尋找關於演員跟角色之間的關係，還有整齣戲
應該要給我們帶來什麼樣子的感覺。

　　當天討論完之後，我在排練場上又試了幾次即興，但稍微改變
了一些方法，但仍然沒辦法為它注入靈魂。於是我向老師求救了。

　　老師來了之後，很快地給了我一個大筆記，他告訴我這齣戲目
前不夠「亮」，儘管觀眾看了不會睡著，但會覺得很悶，悶死了！
悶到想揍旁邊的那個觀眾的那種悶。他要我先放下即興，趕緊處理
必要的走位，再以基本的方式，將這齣戲的節奏、台詞設計出來，
並讓它能夠發出亮點。他告訴我不用擔心演員對於內心真實的追求，
他相信這群演員辦得到！

　　好，所以我開始了比較正常的排戲方式：拉走位、討論心理動
機、設計畫面等排戲過程。憑著之前即興出來對戲的熟練度，很快
地將走位給拉完，也在四月底走了一次粗整。

　　對整齣戲，我所要講的依然沒變，「面對」。但過程中做了一
些修正（因為我知道這樣行不通，會死得很難看），我試著讓整齣
戲不要變得那麼悶。我想呈現給觀眾的，是一齣節奏明快，台詞犀
利直指人心深處，讓你會很痛苦卻又起雞皮疙瘩的戲，擺在我面前
的sample，就是《色戒》。

　　當然，我不可能像李安那麼好（還是有可能？），但我會儘量
朝著那個方向去做，試著在節奏上不要讓觀眾太緊迫，但又能傳達
出當下該出現的各種感覺。對我來說，絕對是另一個挑戰！

　　請期待吧，我會努力讓大家帶著痛苦離開劇場的！